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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醫學生沒事就去山裏抓蛇!个医熱愛終變事業和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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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國科學報》記者楊晨
2004年,学生新闻已經幹了8年臨床醫生的没事丁利,選擇辭職並離開家鄉北京前往成都,去山隻為實現自己的蛇热夙願:成為一名蛇類研究學者。一晃20多年過去,爱终基於分類學、变事進化生物學、业和行為生態學和毒理學的责任基礎研究,以及自身的科学醫學背景,他致力於蛇傷防範、个医診斷和治療相關工作,学生新闻服務社會。没事
前不久,去山《中國科學報》微信公眾號發布《北京醫生轉行抓蛇,蛇热證明“素貞”才是真“毒王”》一文後,這位中國科學院成都生物研究所(以下簡稱成都生物所)副研究員的故事,被更多人熟知。
丁利正在觀察毒蛇。
大學期間,隻要有空,丁利就往北京周邊山上跑,提回的麻袋裏,有一條又一條的蛇。捕蛇、養蛇、做標本……雖然丁利學的是臨床醫學,但在同學眼中,他更像個動物學專家。 在《北京醫生轉行抓蛇,證明“素貞”才是真“毒王”》一文評論區中,丁利一位舊時同窗饒有興致地回憶了一段往事。 他曾“拜師”丁利,學會了不少蛇類知識,也能“輕鬆盤弄那些黑眉錦蛇、虎斑遊蛇於手上”。有一次,他磨了半天,讓丁利“借”一條蛇給他欣賞,還特地給蛇準備了美味——實驗室裏偷的小白鼠。 喂養期間,這位同窗不小心睡著了,睜開眼時蛇已不見蹤影,被丁利一頓“埋怨”。沒想到,兩個月後放寒假,下鋪同學收拾行李時,突然慘叫一聲。原來那條大蛇已在行李箱夾層裏安眠。 後來,北京近郊的物種無法滿足丁利的好奇心。當聽說福建武夷山是兩棲爬行動物的“聖地”後,丁利便省吃儉用存下100塊錢,趁著暑假獨自坐火車前往一探究竟。上世紀90年代初,100元不算小數目,保障了他十幾天尋蛇之旅的吃住費用。
對蛇類的興趣,丁利覺得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小時候看過的蛇類紀錄片和電影,讓我受到啟發,而長久以來家庭對興趣培養的重視,讓我養成喜歡觀察、探究的習慣。” 但堅持自己所熱愛的,並非易事。大學曾有段時間,丁利感到迷茫:“覺得自己快要放棄了。” 在信息流通遠不如現在方便快捷的年代,丁利不確定自己喜愛的“副業”是否有一天真能成為“主業”,更不清楚該如何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而且當時自己比較保守,‘格局’還沒有打開。”丁利笑了笑說。 千禧年後,通過不斷打聽,丁利“鎖定”了成都生物所。他知道,那裏有專門的兩棲爬行動物研究室,也有自己仰慕已久的前輩。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通過報考所裏的博士,踏上自己夢寐以求的研究之路。 每年暑期,丁利總會接到不同地方負責野生動物保護工作的部門或林業部門的谘詢。內容大多是蛇傷案例,想讓他幫忙看看是什麽種類,以及如何救治等。丁利有時還會到各地作蛇傷防治的學術報告。 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相關人員對蛇傷防治的認知體係嚴重老化,甚至對基本毒蛇種類的辨認能力都不具備。“況且這些年,我們從生物學角度對蛇類的區分越發細致。例如在民間常說的‘烙鐵頭’,分類都不下二十種。” 這種狀況導致各地所記錄和積累的蛇傷病例數據“粗糙”,為蛇傷流行病學的調研帶來困擾。 “前段時間,廣西某防治中心給我提供的一萬多條病例數據,我得花幾個月去矯正。”但丁利也認為,術業有專攻,一線防治工作人員畢竟不是分類學家,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給予他們方便。 雖然在國內有上百種毒蛇,但對人類極具攻擊性,且常發生咬人情況的不過二十來種。而這些種類散布在全國多個地方,所以每個地方需特別防範的毒蛇種類,可能也就三四種。 “這樣梳理下來,我們的防治工作並不複雜。”近期,丁利準備為一線蛇傷防治醫生出一本“指南”,讓他們在遇到實際案例時,可以盡快查閱、辨認蛇類,並知曉相應的治療辦法。 這隻是丁利蛇傷防治體係建設計劃中最基礎的部分。他說,“如果一線記錄和提供的蛇傷病例數據足夠多且準確,我們就可以找出相應的規律,例如在某地,某類蛇咬人多發生在哪個時段,以及咬傷後有哪些症狀等,以針對不同區域,作出更精準的防範。” 相應的數據庫建立後,丁利也想借助信息化手段,記錄、上傳蛇傷案例,供有需要的人查閱,並逐步實現信息的移動化和智能化。 “蛇傷防治工作細碎,涉及麵廣,需要花很多心思,不過這很有意義。”丁利介紹,全國每年蛇傷病例數以萬計,致死或致殘率較高。但蛇傷案例具有散發性,所以相關防治工作很難開展。 此外,與一些明星動物相比,蛇類比較“小眾”,受重視程度較低。“所以大家不僅對蛇傷防治的關注不夠,對野生蛇類的保護意識也欠缺。”在丁利看來,減少人與蛇之間的衝突也很重要,而不僅隻關注蛇傷防治。 2010年左右,丁利有一個強烈的感受:野生動物路殺問題變嚴重了。 他分析,家用車輛數量暴增,加上鄉鎮道路基建愈發完善,導致動物遭遇“車禍”概率增大。其中,被路殺的野生動物中,身形細長且爬行較為緩慢的蛇占了較大比例。 甚至有時候他和團隊還會在被路殺的蛇中“撿”到新物種,例如滇南竹葉青。“當時我們在普洱市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縣的猛烈鎮,路經一學校附近時,注意到鄉道旁一條被車碾軋而亡的蛇,青綠色尤為顯眼。” 為了進一步確定其是否為新種,丁利和團隊在周邊展開搜索。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隻紅嘴藍鵲為他們提供了線索:它叼著一條亞成體竹葉青蛇,從丁利眼前飛過。經確認,這正是所尋目標,丁利和團隊迅速縮小搜尋範圍,並找到了成體。 盡管這樣的“奇遇”讓人驚喜,但也不斷激發丁利對路殺問題的思考。 目前,丁利自己收集了數千條蛇的路殺數據,包括時間、地點、種類等信息。他準備與生態學研究學者一起擴充這類數據庫,並在今年進行深入分析,以期摸清事故發生的潛在規律。 “有了結論,我們就可以采取相應警示措施。”同時,丁利也想繼續做一些科普宣傳工作,提升“非明星動物”的知名度。“隻有當大眾對這件事有了足夠認識,才能規範行為,從而主動緩解人與自然的矛盾。” 丁利與“蛇”的故事還在繼續。他將研究作為畢生追求,不僅是因為熱愛,更是出於責任。 在動物世界,蛇類很“小眾”;在自然研究領域,蛇類研究也很“冷門”。但丁利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它們得到更多關注,因為蛇也是人與自然連接的重要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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