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農曆正月十三,在江門開平市水口鎮,桑梓一場延續了近六百年的泮村曆史文化盛宴 —— 泮村燈會熱鬧上演。不僅吸引著本地男女老少或是百年踴躍參與、或是凝聚翹首以盼,更將泮村近2萬海內外鄉親“召集” 回鄉,桑梓就連五湖四海的泮村遊客們,也被其獨特魅力深深吸引,百年紛至遝來,凝聚共赴這場民俗之約。桑梓
泮村,泮村地處珠江三角洲、百年潭江北岸平原區,凝聚位於五邑僑鄉開平、台山、新會、鶴山四市交匯處,總麵積16平方公裏,水陸相連,與潭江河相伴,交通便利,土地肥沃,是典型的僑鄉。其地利人和的優勢,為燈會活動提供了良好的人脈和物質基礎。
泮村燈會共分為紮燈、送燈、起燈、舞燈和打燈五大環節。每年燈會要紮製3個大花燈,要求在農曆正月十二中午之前完成,隨後由統一著裝的送燈隊伍送到書廈村集中,以三聲地炮為號,醒獅相伴護送至泮村的廳泉祖祠。
正月十三清晨,曙光初照,泮村的42個自然村便瞬間被熱鬧的氛圍點燃。彩旗飄飄,爆竹聲聲,村民們抬著金豬、生羊、鳳雞、果品等祭品,以羅傘彩旗開路,龍獅相伴,炮竹齊鳴,前往祖祠以供擇燈,並舉行起燈儀式,跟著鳴禮炮三響然後起燈參拜祖先,此刻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展開“起燈”大巡遊。
隻見村民們將三個三米多高、裝飾精致華美的大花燈高高舉起,在鄺氏祠堂前的大球場慢走三圈,龍獅齊舞,熱鬧非凡。成千上萬的群眾和海外鄉親遊子們前來觀看助慶,整個泮村頓時成了歡樂的海洋。
在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起燈”儀式結束後,“舞燈”遊村的活動便開始了。此時,接了燈的三個村分別以不同方向、不同路線,遊遍泮村全鄉四十二個自然村,每到一條村,村民都舞著醒獅或金龍在村口迎送。花燈繞村場一周後,轉往別村。所到之處,鑼鼓喧天,炮竹齊鳴,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在經過大約半小時的巡遊之後,浩浩蕩蕩的舞燈隊伍終於來到了燈會的另一地點——泮村金龍裏,進行享譽盛名的“龍燈戲水”活動。隻見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小夥們分別舉起花燈和金龍,燈在前,龍在後,在金龍裏的大水塘裏來回穿梭,旋轉,每當燈和龍全部下水後,小夥們還會在水裏大喊三聲,以壯聲勢。盡管天氣寒冷,可現場的觀眾們依舊熱情高漲,興致大增,歡呼雀躍。整個燈會再次被推向了高潮。
最後在陣陣炮竹聲中,村民們把燈挑碎,意為“打燈”。見此情景,青壯年們一齊擁入,有的爭搶燈紙和燈篾,作為吉祥物拿回家中供奉;有的則把燈芯拿回負責起燈的村裏,加工成筷子,每戶一對,供長者使用,祝福長命百歲。至此,一場延續數百年的曆史文化盛宴落下帷幕。
這場延續數百年的燈會,緣何而來?原來它的產生和大儒陳白沙先生有關。據專家們考證,泮村燈會始於明朝英宗天頤八年甲申(1464年)正月十三日。相傳明朝洪武元年(1368),泮村祖宗鄺一聲自廣東南雄遷到此地立村(龍田裏)定居,但多年來人丁不旺,災禍頻至,百業不振。鄺氏十三世祖健齋於是專程前往請教大儒陳白沙先生。
陳白沙曾在泮村教學,對泮村甚為了解。陳白沙認為,泮村一帶有五座黑石山,形似獅、虎、象、馬和牛。有五獸鎮村,本應能確保安寧,但五獸之王的獅子,昏睡未醒,其餘四獸頑皮搗亂,才弄得民不聊生、災禍頻頻,特別是每年正月十三,是最不吉利之日,建議把獅子驚醒,震懾四獸。
村裏老人們一商量,決定糊個大燈當球給獅子玩,於是就在正月十三日,各鄉村民點燈鳴炮,敲鑼打鼓,抬著大花燈出遊。這一招果然靈驗,泮村此後恢複太平。此後,每年農曆正月十三這一天,泮村民眾都舉辦舞燈活動,延至今天已持續了561年。
目前燈會已成為開平民俗活動中規模最大、場麵最熱鬧、影響最廣、名氣最盛的活動。2007年5月,泮村燈會成功申報廣東省非物質文化遺產,2008年6月入選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泮村燈會”既是“傳統手工藝”,又頗具“民俗”風味,是珍貴的中華瑰寶和曆史文化遺產。燈會中精心製作的花燈,工序複雜,工藝精細考究,觀之賞心悅目,是嶺南民俗工藝的精品。不僅如此,泮村燈會作為地方傳統節慶,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數百年來起到敦親睦族的重要作用。泮村燈會已成為聯係海內外鄉親的紐帶,凝聚了千百年來的民族心、桑梓情,增強了海外僑胞的歸屬感。他們利用舞燈集會之機,見麵敘情,溝通信息,交流國內外創業謀生的經驗,促進了家鄉經濟和文化的發展。
|非遺名錄|
泮村燈會起源於明代,於明英宗天順八年(1464年)正月十三初次舉行,至今已有五百四十多年曆史。相傳,因當地災禍連年,泮村鄺姓十三世祖健齋曾拜訪嶺南名儒陳白沙,以求消災避禍之法。陳白沙認為泮村有獅、虎、象、馬、牛五座黑石獸山鎮守村落,但因獅王昏睡未醒,其餘四獸作亂而致使災禍連連,可掛燈鳴炮、敲鑼打鼓喚醒獅王以保地方平安,後逐漸延續成為當地習俗。因泮村燈會始於甲申年,後光緒十年祖祠建成大慶亦為甲申年,故當地人決定以甲申為準,每六十年舉行一次盛大慶典。
泮村燈會集舞蹈、美術、傳統手工技藝和民間藝術巡遊為一體,整個燈會活動嚴格按照傳統的習慣和規矩進行,活動的每個環節,都被人們賦予特殊的文化含義,泮村燈會作為一項獨具地域文化特色的民俗活動,在嶺南地區具有廣泛的影響力。
撰文:楊娉婧